来源：游戏新知

暴雪终于还是回归中国了。

2024年4月10日，网易游戏正式发布公告，将与暴雪娱乐再次携手，将暴雪游戏重新带回国服。公告显示，暴雪旗下游戏将于2024年夏季开始重返中国大陆市场，由微软游戏与网易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以将新游戏体验带入各个平台及市场。

此外，微软游戏和网易还达成一项协议，尝试将新的网易游戏带到Xbox及其他平台。

距离暴雪与网易宣布分手，已经过去510天。关于国服由谁接手，一度流言纷纷，但实际上唯一的胜者早已注定。

暴雪最终还是与网易破镜重圆，看起来似乎不出人意料，实则背后也经过了一系列暗流涌动的博弈。

30亿的国服营收，暴雪分到16亿

2022年11月17日，暴雪宣布将与网易分手，《魔兽世界》等共七款暴雪游戏将停止在中国大陆地区运营，涉及数百万玩家。这是中国游戏史上最大规模的停服事件。而在之后接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围绕暴雪与网易展开的扯皮大戏持续上演。

暴雪和网易撕到谈崩本就是一场意外。所以暴雪刚开始才会急于到处找新发行商，未果之后又希望网易能延长6个月的运营时间。

其实暴雪从来就没打算要真正离开中国市场，归根结底在于中国市场贡献了令暴雪无法舍弃的回报。

暴雪与动视、King共同组成了动视暴雪（已被微软收购），它们在研发等事务上相对独立——2020年到2022年，暴雪部分的收入占到整个集团总收入的22.21%~22.44%。动视暴雪曾在2022年的财报中提到，与网易共同在中国大陆地区推出的暴雪作品「贡献了大约3%的动视暴雪总营收」（与之对应的是，该部分收入占网易总营收的4%）。

但如果把暴雪部分独立拿出来看，刚才提到的那个「3%」对他们来说相当于2022年收入的13.5%，折合人民币大约16.03亿元。

再看暴雪近几年的利润变化就能明白，这是一场有些「怀璧其罪」的闹剧。回顾谈判破裂的那段时间，刚刚好是在微软收购动视暴雪期间。但集团2022年的利润报表却出现了几近腰斩的数字，这在之后交割时肯定不好看。

不得不想办法粉饰财报的暴雪，这才打上了网易这块「肥肉」的主意。根据《虎嗅APP》以及《财经十一人》的报道，当时暴雪提出的条件有：

1、动视暴雪方希望得到的分成较2019~2022合约期的55%能进一步提高。

2、动视暴雪希望游戏的定价能够全球同步（此前国服定价低于全球其他地区约20%）。

3、动视暴雪要求网易能按照《暗黑破坏神：不朽》的模式研发其他暴雪IP手游，但网易只能拿到中国市场的分成；并且网易需要缴纳担保金，否则将被「处罚」。

4、动视暴雪方对国内游戏版号问题提出了不可承诺的约束性条款。

并且有传闻称，还有一个条件是要求网易预付两年的合作款。可以看出，暴雪当时似乎非常注重合作条款能够带来的短期利益。如此急功近利地开展谈判，大概是想尽可能挽救一下报表，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施压最后逐渐走向了难以预料的结果。

如果按照《财经十一人》曾报道的「网易给暴雪的分成比例是55%」来算，2022年整个暴雪国服的营收额应该是大约人民币29.15亿元，而2021年的这个数字则是约34.09亿元。可以说，暴雪当初向网易施压也是因为这份短期收益的确可观，足以影响报表。

对于此前达到7000人规模的暴雪（2024年1月在微软游戏大规模裁员中被波及，人数可能低于该规模）的人效来说，就算按照这个比例再增加1000名员工，也不见得能赚回丢失中国市场的收入。而这个收入增长只需要和网易合作就可以达成——甚至当年网易负责运营暴雪国服的子公司网之易也只有一百多人（远小于一千人），更何况大部分运营成本都是由网之易承担的，暴雪方面不用为此付出太多。

并且，中国市场并不会对暴雪的研发成本产生太多直接的影响——许多国外游戏厂商不重视中国市场的原因之一是，预计为中文用户进行本地化的成本大于收益。但事实上，暴雪可能是全球最重视本地化的游戏公司，哪怕是他们离开中国市场后才推出的《暗黑破坏神IV》（这款游戏也并没有取得进口版号），也提供了简体中文的本地化内容。

《暗黑破坏神IV》支持的语言数量（尤其是配音）可以说是十分豪华的

而中国的玩家对暴雪游戏的关注度一直都不低，暴雪登上Steam的两部作品，《守望先锋2》和《暗黑破坏神IV》，简体中文的玩家评测（显然大部分都是来自中国大陆的玩家）的占比分别是54.0%和44.6%——虽然以差评居多，但至少给《暗黑破坏神IV》打差评的玩家都是真金白银花了几百块购买游戏的（评测后退款不会计入统计）。暴雪国服回归的话，应该也不至于无人问津。

中国市场对于暴雪的意义还不止于此。《魔兽大作战（原名：魔兽弧光大作战）》已经明示了暴雪正在尝试依靠自研产品进入手游市场，而《暗黑破坏神：不朽》的成功则证明，中国市场在手游领域有着在全球都非常领先的经验和产业积累，并且这些积累的确可以为暴雪IP所用。更进一步说，暴雪未来可能推出的新手游，也相当需要这个庞大的手游市场。

正因为上述种种原因，转机才会刚好在此时出现。

2023年10月13日，微软正式完成了这场最早在2022年1月提出的，游戏史上规模最大的收购。而就在不久之后，暴雪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暴雪嘉年华正式举办，暴雪总裁Mike Ybarra在这场活动中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中国大陆有数百万玩家热爱暴雪游戏，暴雪的所有人都希望确保他们能够玩我们的游戏。我们是一家全球性公司，我希望暴雪游戏遍布全球每个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大陆。因此，当我们取得进展时，我们将对此进行评估，看看会发生什么。」

结合Mike Ybarra的经历，很难不让人怀疑暴雪回归中国背后有微软在推动：他2019年跳槽到暴雪担任平台技术部门的执行副总裁，2021年8月当上了暴雪的CEO。而在来到暴雪之前，他已经在微软工作了20年。

在微软成功收购动视暴雪后，后者的人事结构也经历了不少变动，动视暴雪的CEO鲍比·考迪克于2023年12月29日正式离职，Mike Ybarra也在2024年1月底的裁员中离开了微软......

「拖得越久，网易的赢面越大」

在暴雪回归中国的这条故事线上，曾出现腾讯、字节跳动、米哈游、完美世界、世纪华通、巨人网络、掌趣科技、中青宝、东方明珠甚至中国移动等一众「配角」。前期国服的代理权悬而未决之时，几乎每一家有能力承接暴雪国服的中国公司，都难逃投资者或玩家的猜测。

在这之中，网易的筹码不多，但每一张牌打出来都杀伤力十足。

一个是游戏版号的问题。据了解，暴雪全家桶共计有12个版号登记在网易名下。这些版号的归属是否设定限期暂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暴雪更换了代理商，游戏停服后再上线是需要重新申请版号的，至于版号什么时候过审，完全是未知数。还有一种方式是暴雪或新代理商收购持有原版号的公司（停服后版号不可以变更运营单位），但网易愿不愿意配合呢——大概率是不愿意的。

当然暴雪也可以绕开版号上线Steam，但这是最差的选择了。暴雪旗下《守望先锋2》和《暗黑破坏神IV》都上架了Steam平台，但它们本质上只是通过另一个渠道分发的国际服，就算暴雪专门为中国玩家设立服务器并优化相关的体验与操作流程，本质上也只是一艘经过翻新的「忒修斯之船」。

这就扯出了另一个问题，暴雪国服回归后，要想召回老玩家，除了补偿，更重要的还是保留游戏账号。

而物理服务器正是网易手上最大的一张王牌。

即使更换代理商，暴雪也得把历史用户数据拿回来。根据中国法律规定，用户数据必须掌握在国内。之前有一个说法是网易会在停服后的半年内保存用户数据，但没有任何证据指出网易不会继续保存用户数据，何况这些数据还一度牵扯了诉讼。

2023年7~8月，网之易（网易旗下专门负责暴雪游戏运营的团队）新增6起诉讼，被告均为暴雪，案由为计算机软件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纠纷。这些案件或与此前媒体报道的「网之易要求暴雪退还3亿欠款」有关——2023年4月，网之易于上海起诉暴雪，称对方违反系列许可协议，拒绝承担《魔兽世界》等停服游戏相关退款、未售游戏商品库存的预付款项、数款未开发游戏的预付保证金等义务；该案还涉及《魔兽世界》等国服代理游戏相关协议中，包含多个偏向暴雪单方权益的不平等条款，相关条款的合法性、可执行性存在巨大争议。

同样在2023年7~8月，暴雪国服多个游戏商标被冻结（期限一般不得超过6个月），包括《炉石传说》《魔兽争霸冰封王座》《魔兽世界》等，从时间上猜测，应该是与上述诉讼有关。暴雪也试过「曲线救国」，重新申请了大量商标（包括炉石传说、魔兽大作战、地心之战、至暗之夜、魔兽世界等），但要么被驳回复审，要么仍停在初审阶段，需继续等待3个月的公示期，期间可能还会被异议。

事实上，无论是诉讼，还是前面提到的版号和服务器，都有许多可以扯皮的空间。一位资深投资人士曾向游戏新知透露：「每拖一个月，网易的赢面就更大，那就会是谈判的节点。」

早在宣布分手的时候，网易就果断解散了暴雪国服运营团队，解决了成本问题显然更耗得起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博弈逐步进入尾声，握手言和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网之易与暴雪的6起诉讼就一直在「开庭-撤诉/取消开庭」之间反复横跳，原来还有一起诉讼定于2024年1月18日开庭，但之后也取消了开庭。如今，至少在中国大陆双方已经没有诉讼案件在身。原先被冻结的商标也已于2024年1月开始陆续解冻。再加上自去年就不断有「复合」的消息传出，且二者虽未承认但态度都比较暧昧。

这些都在暗示，双方早已谈妥。

至于其余各位「参赛选手」，游戏新知综合各方信源推测，在谈判过程中有机会的，也就腾讯、巨人网络、完美世界这几家公司了。

腾讯被认为是除网易之外，最有希望接手暴雪国服的「候选人」。2023年11月底，腾讯魔方工作室在B站进行《魔兽世界》直播测试，就引发了热议。当时有多家媒体报道称，腾讯在与暴雪洽谈国服回归事宜。后来腾讯辟谣称魔方工作室属于自研团队，不会代理外部产品——但由于辟谣的主体是魔方工作室，而非腾讯集团，一时很难取信于所有人。

对暴雪来说，最理想的解决方案是找到一位综合实力可与网易匹敌的代理商，而腾讯无疑是最佳人选。

一来，腾讯作为全球最大的游戏发行商，坐拥微信和QQ两大流量入口，有着相当大的平台优势，在运营方面还能提供技术、数据分析等支持。二来，腾讯与动视暴雪早就有过多次合作，比如那款常年位列中国手游出海收入榜TOP5的《使命召唤手游》，就是它们共同研发的。此外，腾讯还曾入股动视暴雪，截至2016年持股约5%。值得一提的是，腾讯天美工作室群和微软亦有合作，早年双方曾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前年腾讯还与微软合作推出了SLG《重返帝国》。

对腾讯来说，战略布局可能是更重要的考量因素。代理暴雪全家桶，可以增强腾讯在MMO、射击、策略卡牌、ARPG等的领域的优势，进一步巩固其游戏帝国。

巨人网络也多次被传将代理暴雪国服。公司旗下滴答工作室运营的一款卡牌游戏《月圆之夜》于2023年8月推出了对标《炉石传说》热门玩法酒馆战旗的新内容。自暴雪退出中国，巨人网络陆续收编了《炉石传说》中国区发行团队的核心成员（大约10人，包括品牌经理、电竞经理、直播频道运营经理），这些人去到了《月圆之夜》项目组。

而前网之易高管张栋于2024年1月1日正式加盟巨人网络出任CEO一职，再一次提高了传言的可信度。张栋是一位从业近20年的游戏老兵，2005年加入巨人网络，担任过《征途2》《龙魂》等项目的产品总监，2013年跳槽到网之易担任市场总监，负责暴雪全家桶在中国地区的运营，与暴雪中止合作后，他被调到网易云音乐，并于2023年底提出辞职。

在暴雪国服归属的谜底揭开之前，张栋的动向是业内关注的重点，而他去了巨人网络，一度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完美世界则几乎每个月都要否认与暴雪洽谈国服代理。主要是因为完美世界本身就十分擅长MMO、RPG等品类，与暴雪全家桶存在一定的适配度。并且，此前完美世界与第七大道共同注资设立了一家叫完美时空柒嘉的公司，后者的股东列表中出现了前暴雪中国区的核心人员，其中肖凌为前暴雪中国区创始人及市场运营总监，将《魔兽世界》《星际争霸》《炉石传说》等产品成功引进中国，祝俊为前暴雪中国区市场经理。

2023年11月，完美时空柒嘉发生工商变更，肖凌、祝俊成为新任董事长、总经理。这给投资者带来了更多想象空间。

然而，这些优势显然都不如网易的筹码那么有决定性。而在这一年半谈判、寻觅下家的过程之中，不知道暴雪又是否意识到，时代已经不同了。

外界一直传闻暴雪相当强势，IP授权、代理合同条件非常苛刻。十几年前，第九城市（以下简称九城）为了拿到《魔兽世界》的代理权，光是许可费、版权金和宣传费用就需要支付6700多万美元，一下子把九城上市筹集的超1亿美元掏走了近七成。网易与暴雪分手的那个时期，网易CEO丁磊也曾回应，「整个谈判过程难度远超出网易方面的预期，对于一些涉及到可持续运营和中国市场及玩家核心利益的关键性合作条款，动视暴雪的要求是不可接受的。」

但当年失去暴雪之于九城是不可承受之重——《魔兽世界》连续三年为九城贡献90%以上的营收，现在的网易却不是暴雪能压垮的——暴雪国服的收入只占网易总营收的4%。再加上中国游戏市场今非昔比，2005年营收规模仅37亿，2023年则突破了3000亿，大半江山被国产游戏占领，在海外冒头的中国厂商也越来越多

对其他中国厂商来说，暴雪全家桶仍是一块诱人的大饼，但面对暴雪留下的烂摊子，其实也不是非争不可。而对暴雪来说，战线拉得越长，回归中国的难度就越大。但如果继续与网易合作，则上述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阔别一年半，形势变了又没变

至此，我们或许是时候回顾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暴雪不在的这一年半里发生了什么？进一步讲，重新归来的暴雪，面临的是怎样的状况。

首先，作为游戏的关键战斗力，曾在网之易工作的前暴雪游戏国服运营团队，如今大多已经走上了新的职业道路。

负责人张栋现已在巨人网络担任CEO，《炉石传说》的核心运营团队也被巨人网络收编。据游戏新知了解，其他员工中有人去了游族做游戏制作人，有人去了腾讯天美的《重返帝国》项目组，还有人去了斗鱼直播和悠星网络的发行部。此外还有员工已经转行。

把原来的团队挨个拉回来并不现实，而重新组建的团队又势必要重新磨合。如果运营工作做得没那么顺手，势必要使得玩家对游戏的评价减分，影响他们对重回市场的暴雪的好感。

另一个挑战是市场环境的变化。当初暴雪游戏离开，留下了大量「暴雪难民」。对于老牌竞品和一些蓄势待发的新品来说，这块突然出现的空白市场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因此这一年里，竞争者层出不穷，暴雪全家桶里也有游戏恐怕要受到影响了。

《炉石传说》这方面，原本就有几个有一定竞争力的经典卡牌对战游戏。

例如网易旗下的《影之诗》《游戏王：决斗链接》《阴阳师：百闻牌》。虽然都被视为《炉石传说》的老对手，但似乎「炉石难民」并没有大批地涌入这几款游戏。

七麦数据从2022年9月起不再统计畅销榜200名以外数据

至于几大卡牌IP之一的万智牌，腾讯代理的《万智牌：竞技场》一直没拿到版号。游戏目前只能在实体店或PC、移动端的国际服玩到，官方还宣布从2024年8月起停止印刷中文实体卡牌，这下万智牌的竞争力要小得多了。

除了几个知名IP之外，也有新游戏闻风而来。去年1月，网易将两年前就已经停服的卡牌对战游戏《秘境对决》重新上线，也有些尽可能寻找机会的意思，然而成绩并不好，恐怕难以对这一赛道构成威胁。

另一款新入局的游戏是巨人网络推出的《月圆之夜》。这本来是一款单机卡牌对战游戏，但在2023年8月底新加入了多人联机PVP模式，剑指《炉石传说》中的「酒馆战棋」玩法。巨人网络还为此收编了《炉石传说》在中国区发行团队的核心成员。然而游戏从小体量的单机独立游戏转为网游之后，目前对于付费模式还在探索当中，尚未完全展开。

多人联机PVP模式「镜中对决」

《守望先锋》方面，国内涌现出的竞品也比较丰富，而且恐怕个个都是强者。

由拳头游戏研发、腾讯发行的FPS端游《无畏契约》在7月上线，在第三季度财报中被列为游戏业务收入增长的功臣之一，想必收入可观。这款游戏在上线前就被视为《守望先锋》的有力竞争者，只是没想到如今以更戏剧性的方式暂时赢下了一城，竟「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由创梦天地研发、腾讯发行的二次元TPS端游《卡拉彼丘》似乎效果也不错，去年两次测试「取得了百万新增，日均在线时长、留存率等重要指标超过预期」，随后PC端公测登顶B站游戏中心热度榜，期间日活提升超过60%，用户新增同比增长130%，留存同比提升约10%。可以推测手游版本正式上线后的成绩应该也值得期待。不过二次元题材能否吸引到《守望先锋》用户的兴趣，还有待观察。

此外，腾讯还在去年9月上线了自研TPS端游《重生边缘》、同年11月上线了由育碧研发的开放世界射击游戏《全境封锁2》，两款产品的投入都比较大，目前看来，前一款反响平平，后一款上线时间较短，成绩还有待观察。

《魔兽世界》方面，腾讯掏出了一款风格相近的MMORPG端游《命运方舟》，由韩国公司SmileGate研发（也是《穿越火线》的开发商）。这款游戏在去年7月上线，在腾讯财报中多次出现，被列为季度游戏业务收入增长的功臣之一，看来也不可小觑。

另有一款在2023年12月25日拿到了版号的《塔瑞斯世界》，本月初刚结束测试。该产品也被视为《魔兽世界》的有力竞争者，由乐动卓越研发、腾讯代理发行。

《暗黑破坏神》方面，由网易与暴雪联合研发、受单独合同控制的手游《暗黑破坏神：不朽》仍在运营，似乎可以暂时当个「代餐」了。这个系列的竞品也不少，有单机游戏《恐怖黎明》以及网游《流放之路》《恶月十三》等。其中《流放之路》的国服自2016年起就由腾讯代理，另外两款游戏也可以在Steam平台玩到。移动平台则有心动开发的《火炬之光：无限》。

《流放之路》

更重要的是，《暗黑破坏神》的这些竞品直至现在都还在稳健地更新和运营，更不用说2023年游戏界还公布了两款同类游戏的新作《泰坦之旅2》和《流放之路2》。

总的来看，有的赛道出现了比较有力的竞争者，有的赛道仍然基本空白。好消息是对于暴雪来说，IP是他们的一大优势，这一点在《炉石传说》中表现得尤其明显。从玩家在社交平台发布的观点来看，也确实有不少玩家宁愿多费些力气去外服，也没有跑去其他坑。这于暴雪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另一个角度似乎也能佐证这样的市场状况。曾经的那些暴雪游戏主播们，如今有的已经另寻机会，有的还在坚守。而坚守的那些主播，好像也还过得去。

「春哥」因为和虎牙的合约还没结束，去年上半年在《炉石传说》外服的间隙里，也穿插着播了一些比较容易出节目效果的独立游戏，不过现在正比较稳定地直播《炉石传说》外服，现在是62万粉量级；

前职业选手「紫蓝Perse」最近则完全转到了《无畏契约》和《卡拉彼丘》的方向；

原本就已经半转行去探店的「王师傅」，现在已经是全职的探店up主了；

攻略解说视频大佬、配音演员「夏一可」，仍在维持《魔兽世界》新版本剧情介绍等内容的更新，偶尔也穿插一些其他热门游戏，现在是百万粉级别；

当初宣布会坚守的「瓦莉拉」「涛妹」「萌萌哒的狗贼」（三人在B站均在十万粉级别以上），前两个还在履行承诺，雷打不动播着《炉石传说》外服的内容，仅偶尔播一点其他热门游戏，后一

虎牙和斗鱼这两大直播平台上，暴雪游戏相关的版块仍在，维持热度的直播活动也照旧。还有主播愿意播、直播还有人看，或许对于暴雪来说也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一来一去，玩家可能已被一些竞品挖走、可能因对暴雪失望而离开，但也不至于完全没人捧场了。至于暴雪能不能把握住这些忠实玩家，进而召回流失、扩圈拉新，就要看他们自己以及老朋友网易的手段了。

结语

暴雪国服的这场闹剧已经接近尾声。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博弈和转折之后，事情总算回到了可控的轨道上。

而废墟重建工作，其实早已进行。接下来，就看暴雪能不能说到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