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做了些调研，跟大家分享下对互联网职业教育的 7 个思考。这里的互联网职业教育，专指面向产品经理、运营以及类似的业务向岗位的职业教育。

1.岗位极度非标，需求分散

互联网发展到现在，几乎没有通用型的业务岗位了。现在的互联网招聘网站，已经极少看到单纯的“产品经理”和“运营”，取而代之的是“电商产品经理”、“后台产品经理”、“活动运营”、“内容运营”这样更细化的职业名称。

这样的细分可能都还不够。比如对于电商产品经理来说，还分前中后台不同的细分方向，主要负责营销的产品经理，跟负责商家服务的产品经理，截然不同。产品经理和运营，岗位与技能的匹配关系，往往是多对多的交叉映射，而非一对一。

分散不仅是在行业或者领域方向的，还存在不同的公司中。第一次跟淘宝的产品经理聊天，她对业务理解的深入、对数据的敏感以及对 KPI 目标的极致追求让我记忆犹新。而同样是在巨头公司，腾讯的产品经理就以聊业务数据为耻，一旦被打上“为追求业绩而损失了用户体验”的标签，可能在公司都抬不起头。

造成分散情况的原因也容易解释：互联网发展迅速，各个公司的形态和业务模式几年内各自长成大树，无法形成统一的标准。

这样的差异性，也就让职业教育很难标准化。这会引起两个结果：难对口；难沉淀。

难对口指的是，产品经理和运营学习体系课，很难一下学到自己对口的技能。

由于教育培训只能求最大公约数，削去不同产品经理需求差异，那剩下的普适性的通用型的内容，就只有“工具使用”、“文档撰写”这样的帮助不大的基础技能，或者“用户思维”、“沟通方法”这样不太好落地的务虚内容。对于学生的实际帮助会锐减。

（“术”的部分很难讲对口）

另外难对口的点在于，产品经理和运营的市场中“title 混乱”导致的学生与课程的匹配很难对口。

比如产品经理和运营培训一般会以“零基础->求职”、“工作1-3年->进阶”、“总监->进阶”来分层，然而零基础的产品经理中，名校毕业+有实习经验的，与小城市未接触互联网的学生，根本不是同样的基础；在大公司主管 30 人的产品总监，和创业公司的光杆产品总监，更不能一视同仁。

难沉淀则源于互联网市场中的职业成长诉求会时刻变化，作为教育平台很难沉淀。想到英语就想到新东方，想到数学就想到好未来，这样的用户心智不仅仅是思维惯性，还有对内容沉淀多年的信任感。

传统教育或者考证类的技能教育，内容的标准化程度极高。互联网的外部环境则变化太快，十年前关注 SEO、ASO 的营销工作方式，如今则关注微信生态、口碑裂变；十年前产品经理更多在关注纯线上的产品模式，如今不少产品经理要关注线下场景和服务。

这样既会影响用户的认知，又会影响供给侧的内容获取。每次市场发生变化，就要快速调整内容以适应市场。内容迭代难度很大，且不容易建立壁垒，每次市场变化可能会被长尾的小平台、小 IP 吃掉。

2.以人为主，“经验驱动”

跟“知识教育”不同的是，互联网的职业教育，更像“经验教育”。

在早期的互联网或者软件行业里，程序员、产品经理、设计师都是无比稀缺的，那时会写代码、会用 Axure、会用 Photoshop 就能上岗，算是“四肢健全就能上战场”的状态。因此对于工具使用的基础技能，本就是标准化的知识体系，很适合像英语、数学一样成为培训教育内容。

因此那时候的 IT 教育里，专职的讲师可以快速上岗，并且有好的效果。（英语培训也是如此，想想老罗三个月奋发图强自学就能成为英语讲师。）

而如今互联网职场中，会使用工具这样的基础技能变成了最低的门槛，更重要的是“成功者经验”。现在的培训机构，如果是咨询背景或者纯授课的讲师，往往不受欢迎；所在的公司，乃至做过的项目，才能证明讲师的资格。

（英语培训强调讲师强调的是教学经验，而产品经理培训通常都强调实际工作经验）

经验驱动就让职业教育更加注重“人”而不是“内容”，给职业教育的内容生产制造了供给门槛。比如提到数据驱动或者增长迭代，没有教科书程度沉淀下来的知识体系，更多的是头条、拼多多这些明星公司的经验。找不到他们的人，很可能就缺乏说服力。

经验驱动要求讲师必须是一线工作者，而这些有经验的人却不太容易被吸引出来讲课。

一方面，公司会有层层 PR 的限制；另一方面，他们的诉求不太好满足。诉求分两种，就收入而言，互联网高阶产品和运营的收入已经比较可观，就性价比来说通常不算高（拿我自己举例，我预估过全职与知名平台合作做课程的收入，大概是我之前工资的80%。作为纯粹输出无成长的工作，不划算。兼职收益会更少。）；当讲师也可以塑造知名度或个人 IP，不过对于多数人的职业成长，“公司平台”和“职级”更加重要，除非立志要做自媒体。

这也解释了现状市场中，为什么很少有在职的高阶产品运营出来做培训的情况。

3.真实天花板低

其实单纯从潜在人群——互联网从业者的数量来看，天花板是足够高的。

我搜集到了多个渠道估算的从业者数据，大致都在 1500-2500 万之间，暂且算作是 2000 万。这其中，产品和运营大概占比是 30%，那就是 600 万。

2018 年的应届毕业生是 800 万，统计显示有 26% 的学生想做互联网，我们假设只有 15% 的成功了，而其中做产品和运营的也只有 30%，那算下来也有 30 万了，是很可观的数字。

600 万的存量，每年 30 万的新增，为什么说天花板低呢？

究其原因，并非是“互联网产品运营”少，而是“有培训意愿的产品运营”少。这背后主要也是“经验驱动”所致。

如果是应届生求职，实际上培训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找到好的工作往往是依赖基本素质和学历。基础的技能（Axure 使用、文档撰写等）也很重要，但这是短期可以快速自学的，职业技能培训就不会有太大市场。

如果是职业能力提升，需要的则是个人素质与实践机会。好的培训内容可以算是点拨，不过没有好的环境和个人素质，同样意义不大。

我在复旦参加过几次活动，也混迹在清华北邮等高校的产品运营求职群。同学们对于求职的判断已经很清晰：实习+阅读思考学习，才能找到好工作。报名课程的很少，因为根据过来人的口碑，大都无法解决求职问题。包括我自己做的零基础私房课，招募的 60 位同学，绝大多数是已经有 offer 和工作机会的，主要是为了跟我个人的互动学习，几乎都不指望靠这个课找到工作。

同样的，我身边的大多数有经验的产品经理或者运营，在遇到工作瓶颈时，绝大多数是在公司内部跟 leader 沟通解决；少部分是通过朋友关系或“在行”与有经验的人交流；极少是期望培训解决问题的。

从相反的角度看也能够印证：在互联网圈里，还没有出现过哪个成名的产品经理，认为某段培训经历帮到了自己。提到最重要的成长要素，往往都是某段实践经历或者某个前辈的指导。

这样以来，真正预期培训可以帮自己解决的用户就很少了。

4.获客难与市场乱象

没有强需求的牵引，用户就不会太感兴趣，那获客成本就会居高不下。

教育品牌的积累能够降低边际成本，因此商业模型是增长的。考研机构可以在某个地区长期积累口碑，是每年都会有考研成功的案例可以宣传、有考研成功的学长学姐可以跟低年级学生口碑传播。

由于交付难量化，互联网职业教育就很难积累这样的品牌。相当于每次都要重新获客，在C端来看是不划算的。我和我身边在产品经理领域有些名气的个人 IP，转化自己的社群成员来培训是没问题的，但资源很快就会耗尽——大家更多依赖对人的信任而转化，并非是对课程本身的信任。人的信任建立周期要长、难度要大。

（大多数产品培训机构，都会在网站用专属客服及1v1咨询的方式来获客。）

获客难没有难住比较没节操的教育机构。他们会选择两种路子：

第一种，瞎承诺。既然量化交付很重要，那就不负责任地做量化标准，比如“保证求职成功”、“学完就能成产品总监”之类的。其实教授的内容跟其它培训班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甚至更基础粗糙。有的培训班承诺的“先上课，入职再交钱”，实际上是做教育贷款，再多赚拨利息钱，真是够狠。

第二种，利用信息不对称。有些较为边缘的、传统行业的学生和从业者，对互联网产品经理和运营缺乏认知，就是可以被转化的对象。这种转化方式跟在街边宣传健身房和商务英语培训的并无二致。据说某传统 IT 教育上市公司的获客成本高至 5000+，基本都通过电销来完成的（我想象不出身边的哪个产品经理还会接受电话广告）。

这样的路子当然是可以赚快钱的，但是韭菜割了就割了，几乎不会有复购和口碑，一定不持久。

（不少机构持续向信息不对称群体宣传，NPDP是产品经理必备证书。）

（不少培训机构都会提到 CEO，夸大噱头也是吸引信息不对称群体的方法。）

对于这个鱼龙混杂的市场，我的感觉就是：体面没生意，做生意的都不怎么体面。比如，某上市公司的产品经理培训的主要教学内容居然是教学生编简历，三天变三年。我身边有朋友招到过培训出来的产品经理，简历风光、面试流畅，到了真实岗位上一塌糊涂，立马开除。

从长远来看，这对产品经理和运营的培训市场简直是致命的。原本就没有强需求牵引的教育培训，加上无数受过伤的学员口碑，用户和市场会对真正能通过培训提升产品经理和运营彻底丧失信心。

就像前几年火了的知识付费，涌现了大量参差不齐的内容，很多都是依赖噱头和趣味来吸引流量，让不少人盆满钵满，而原本其实能做出内容价值的市场，反而被搞得用户丧失了信心，认为知识付费大都没有价值、只在消解焦虑（知识付费是出版行业，就像有好书就会有坏书，但总买到坏书，可能就没人买书了）。

我把这种现象叫做“韭菜红利”，就是趁市场没反应过来，先薅一把再说。

所幸还是有几家不错的教育公司在坚持做不过度承诺、不打信息差骗人的服务，在探索好的教学内容和服务，而非探索怎么收智商税。真心祝愿他们成功。

5.从内容到服务

刚刚提到的知识付费本质是内容出版，只是售卖内容，依赖的是良好的渠道和内容制作。而教育培训本质则是服务，售卖的是交付结果（不好量化的结果也是结果），依赖的不仅是内容，更重要的是教学服务。

对知识付费来说，追求更大流量的最好方式就是“给外行讲内行”，毕竟外行高出好几个数量级。因此内容在意的更多是趣味性和易读性，会加入大量的故事。到了教育培训，则必须是“给内行讲内行”，因为外行压根不会有参加培训的需求。这样内容就势必更严谨，容易缺乏趣味。

（许多老师的核心价值就是吸引学生坚持学习。图里是知名段子手老师张雪峰。）

“上课”和“学习”是逆人性的。在教育领域，内容本身通常无法牵引用户，就需要做很重的教学服务。教学服务的核心目的，就是“让学生产生兴趣或者动力”，能持续学习下去，并拿到结果。

这样就导致内容到服务中间有更多事情要做。我自己尝试做零基础私房课时，对此感触就很深。提供了有价值的内容，跟对学生来说良好的学习体验还差得远。互动、作业批改、日常沟通，甚至能不能跟老师见面，都是体验的重要环节。

这样的重服务，天然就跟可快速迭代的知识付费、或者其它教育类的产品不同，可复制性会差得多。互联网职业教育的讲师不好获取，且无法快速复制；助教相对容易复制，但依然比其它产品边际成本要高很多。因此无论怎样的模式，互联网职业教育平台在模式上都会很接近传统教育机构。

6.现存的一些相似模式

跟职业教育相似的模式有几种。

第一个模式就是纯粹做人与人的匹配。既然代表经验的“人”远比代表知识的“课程”重要的话，那不如就直接做人的匹配，而不是课程。

1对1匹配的产品已经存在了，就是“在行”。在行遇到的问题很明显，第一，供给侧 ROI 太低，对行家来说，时间成本和收益比起来不划算；第二，这种话题无比碎片化的形式注定了平台没有办法做重服务，只能做到“信息撮合+用户评价”的程度，就会出现无法把控咨询效果的问题。

1对多匹配的产品也有了，就是“知识星球”。不过知识星球是比较纯粹的工具，实际上是大V维护社群的工具。没有内容分发和获取流量的机制，匹配都是在平台外发生的，对“素人星主”很不友好，因此没办法吸引普通的经验输出者。

除了“在行”和“知识星球”，还有许多是依靠线下沙龙和分享组织起来的社群。社群内通过一些机制，让供给方和需求方能建立联系。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供给方的 ROI 都会极其低（为了降低交付结果带来的压力，“门票”和“活动费用”通常都不高）。愿意参加此类活动的供给方，都是对个人 IP 塑造有诉求的，其它收益少得可怜。

供给方收益成本的不平衡是咨询、社群这类人与人匹配交易平台的核心矛盾。

第二个模式，可以解决供给方的收益问题，就是做私房小课，即主题窄、周期短的私密课。只要目标用户够精准，就可以拉高客单价，。

试想你是一个小公司的活动运营，要做社交裂变活动，活动效果决定了你试用期的去留，也间接决定了你的职业生涯。这时有一个拼多多的社交裂变运营愿意跟你有偿分享，你会不会接受比较高的客单价（比如 1 万）？大概率是会接受的。

每次这种短平快的小课分享，如果凑齐 10+ 个人，对讲师来说性价比还是很可观的。而且倘若定义的话题比较具体，学生的交付也相对容易做。不会出现前面提到的，教“产品经理”却要面对无数种背景和基础的学生的问题。

私房课的主要问题，是会导致 SKU 过多，对平台来说压力太大。讲师过多、学员也过于分散，供需匹配的成本会特别高。SKU 过多也会让平台没办法做好教学服务。其它能提供的标准化一些的服务，大概就只有提供场地了，这本身价值不大（这模式感觉已经跟在行很像了）。因此这种模式经常是有 IP 的个人自己在搞。

第三个模式是，做企业服务，ToB 的市场。

职业教育面临的需求分散、经验驱动的问题依然存在。不同公司的需求也是分散的，也需要更多有经验的专家。由于行业区隔，大多数公司最懂自己领域的专家，反而就在自己公司；期望同行里的头部公司来给自己讲，无异天方夜谭，比如头条是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员工去给其它短视频公司讲课的（离职员工是一个选择，但也面临法律风险，和供给很难足够的困难）。

课程若都是不在一线的讲师，向一些边缘互联网普通用户获客还好说，对于互联网公司，就不怎么买账了。或者都是 HR 和行政部门买账，真正的业务部门几乎不会对外部的职业培训满意。

对于有付费能力的互联网大厂，自己的中层就是最好的讲师，不需要从外面获取，略有规模的公司都会组织自己的学院，内部的分享嘉宾质量和效果远较外部的好。

对于创业公司，通常不会太需要职业培训，一是每个职能的人数太少，培训不划算；二是在初期也都不太需要每个方向的员工有很专业的能力。

唯有中型公司可能是潜在的目标用户，这个群体并不会太多。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因素，就是国内缺乏企业服务的普遍认可度。

只要在内部花钱的地方，国内的企业管理者一般都极致节约，无法直接证明效果的企业服务，都不会被接受。像许多业务向的SaaS 平台获客难度都很大，而能直接节省行政人力的 OA 系统，或者能直接接入平台节省技术人力的 SDK 就容易获客。企业培训属于非常间接影响业务的类型，更何况互联网的跳槽率是 18 个月不到。企业不舍得才是常态。

7.解决思路

相较其他领域的教育，互联网职业教育面临的挑战是很多的，当然不代表完全没有解决方法。

第一，对于岗位非标、需求分散的情况。

刚刚提到了，从教育的内容来看，“道”和“器”是相对容易培训，也能开辟出不少的市场来。有些比较创新的商学院，在“道”的层面能给不少帮助（我身边就有一些去混沌商学院上课的高阶产品）；而有些培训班教普通的工具使用，也能满足低阶产品经理的需求。

另外，对于“术”的层面，我始终认为要做“模块化”和“碎片化”，也就是，针对固定主题去教学，会简单有效。

例如，不应该以“产品经理”作为教学主题，而应该以更模块化的“如何做需求分析”或者更行业化的“如何做电商产品”作为教学主题，甚至更碎片化的“如何做电商的个性化推荐模块”或者“如何做会员积分商城”。对于讲师和学生来说，都更容易做匹配，也容易生产内容。

不过 SKU 过多的问题在讲私房课模式也提到了，可复制性会很差。这个平衡会是最大的难点。

第二，对于供给侧成本（ROI）的问题。

在刚刚提到碎片化的程度上，哪怕刚工作一两年的产品经理或者运营，只要有相关经验，就能教领域外的人上课（哪怕工作七八年的产品经理或者运营，自己的经验有些落伍了，那也很难教得有效）。

这样以来，门槛降低肯定有利于做更有效的供给。

不过成本还要解决两个问题。

其一，教学服务。从模式上来说，讲师自己提供教学服务是不太可能的，成本会太高。因此通常还是要引入助教。比如三节课的助教是相对低阶的产品经理或运营，或之前几期的老学员，能够节省一定成本。

其二，内容有效期。虽说讲师只负责提供内容，类似写书一样属于“睡后收入”，边际成本很低。但互联网相关内容的有效期通常很短，而且是越火的课题、生命期越短。讲师的一次性成本非常高的前提下，有效期不长，那也会不划算。我认识的大多讲师，实际上到手的收益很一般，比单纯做知识付费要差得多。因此要谨慎选择课题，计算有效期。

第三，天花板低的问题。

解决天花板低的问题，通过一己之力扭转用户认知，让更多人来上课，是不太可能的。最有效的方法，恐怕还是做精品，提客单价。

我有个判断，是不少职业成长遇到瓶颈的人，对能解决自己职业问题的付费意愿是极强的。之前“在行”上我就碰到了不少愿意花接近 1000 块，单纯是想问一个简单问题，或者单纯想听听我的看法的学员。甚至有次，有个朋友全程都是自己在讲，最后问了我一句“你同意吗？”我点了点头他就走了。

不过这种需求“在行”满足得不好（供给侧问题）。只要满足需求，哪怕不是1v1的咨询，我相信付费意愿的提升不会是大问题。

我不太认可某些辅导班反复讲自己有最便宜的课程，或者经常用打折促销来宣传。这样对品质感的折损反而会有长期的负面效果，毕竟职业教育是非常非标的，还是要讲品质效果的。

第四，获客难的问题。

跟做教育领域的朋友聊，大家认知都是类似的：教育是件长周期的事情，特别需要有耐心。

口碑获客并非是不可能的，反而由于长周期，口碑获客变得更有壁垒。（可以对比电商平台和网约车平台的口碑获客，在低价面前毫无壁垒可言）

在初期，可能也需要定向在产品经理和运营人群聚集的社区、公众号里做大量投放；到了中后期，自有的公众号等渠道也许已经比较完备了，复购和口碑传播也转的起来，成本会有效降低。

通过电话销售或者地推方式获客，感觉性价比不高，而且往往是前文提到的找边缘人群的做法，很low，很损品牌。

还有更有效的，但也需要耐心的做法，就是搭自有社区。比如像人人都是产品经理和起点学院的关系，转化成本就低多了。这也是最近很火的“流量池”的概念，我认为在职业教育领域会很管用，先圈住一批职业成长有诉求的人，再转化难度会小得多。

其它通过高频产品导流到低频培训的方式，好像没有太有效的。比如做一个产品经理都用的脑图工具，日活可能能拉起来，但跟教育关联不大，很难转化。

说到这里，也可以提下我暂时放弃做职业教育的考虑。

第一，碎片化的话题是一定可以有效做匹配的，但互联网职业的矛盾在于，越碎片化就越非标，越非标就越难做规模，这就越难能用得上我曾经做互联网产品的经验。

第二，前文提到了，身边的产品/运营求职者或者从业者往往都知道职业教育对职业成长的帮助是“软”的，不是“硬”的，培训效果还不如读文章或约人聊。因此来求学的，往往都是认为上课就能解决求职和晋升的问题，这里面有大量的是“边缘人群”，或者“伸手党”。前者通常环境较差希望入行，上课解决不了问题；而后者懒得主动思考，就要“告诉我背了什么知识就能提升”这样的效果，学习主动性往往不够。我自己私房课要有一层筛选机制，也是防止这两类人。然而，真正职业教育的用户里，不考虑他们，还能剩下多少？这是我担心的。

第三，从内容到服务之间有很多步骤。从写文字到做教学服务，是有许多步要走的。服务是件高时间成本高心力损耗的事情，既不是我擅长的，也不是我感兴趣的。

以上是我对职业教育的思考和判断，希望能够帮到你。